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佐丹奴被周大福夺舍

admin2024-04-17科技103
  4月3日,佐丹奴集团召开股东特别大会,以66%的赞成率,通过了由集团单一大股东周大福于今年2月提出的7项议案。  议案包括,罢免刘国权的佐丹奴董事会主席、CEO职务

  4月3日,佐丹奴集团召开股东特别大会,以66%的赞成率,通过了由集团单一大股东周大福于今年2月提出的7项议案。

  议案包括,罢免刘国权的佐丹奴董事会主席、CEO职务;委任曾安业为董事会主席、Colin Melville Kennedy CURRIE为CEO、李志轩为执行董事、郑志雯和郑志亮为非执行董事。

佐丹奴被周大福夺舍

  佐丹奴高层已被周大福背后的郑氏家族渗透。委任名单中,曾安业是郑氏家族第二代掌门人郑家纯的外甥女婿;郑志雯、郑志亮是郑家纯的孩子;Colin Melville Kennedy CURRIE、李志轩分别兼任周大福顾问、高级副总裁。唯一不是周大福自己人的刘国权,则在佐丹奴CEO的位置上坐了30年后被踢出局。

  2011年,周大福斥资10.5亿港元买入佐丹奴2.18亿股,以14.58%的股权成为其最大股东。往后数年里,周大福持续增持,截至2022年6月,其持股比例达24.57%。同一时期,周大福向佐丹奴提出以每股1.88港元的价格收购其股份。如果这桩交易顺利进行,周大福的股权将增至50%以上,但因佐丹奴第二大股东联合其他股东提出反对,交易不了了之。

  站在佐丹奴的角度,这未必是一桩坏事。其在时尚服饰行业过气多年,市场份额被逐年蚕食,正面临品牌老化、对内地市场需求感知力薄弱、品牌定位模糊等问题。

  佐丹奴创立于1981年,曾是时尚休闲服饰领域巨头,引领了上世纪80、90年代的潮流风向。在巅峰时期的2013年,佐丹奴总营收达59.1亿港元,净利润达6.63亿港元。

  2014年是佐丹奴下坡路的开端。财报显示,这一年,总营收同比下跌5.08%至56.1亿港元,净利润同比下跌38.46%至4.08亿港元;2019年,总营收跌破50亿港元;2020年,总营收跌至31.77亿港元,比20年前还少,即便时任CEO刘国权自愿减薪50%,但集团净亏损额仍高达1.12亿港元。

  2015年,佐丹奴针对低端消费群体推出了价格在29-99元之间的品牌Beau Monde。2017年,佐丹奴调整战略,表示要撕掉中低端的标签、创立高端户外品牌,但此规划最终没有落地。

  2023年,佐丹奴的总营收回弹至39.23亿港元,但这是以“割肉”为代价实现的——通过关店降低经营成本,以达到盈利目的。2022年,佐丹奴在中国内地关店超过180家。截至2023年末,佐丹奴全球门店数量为1822家,较2022年同期减少了52家。

  同时,佐丹奴在内部实行降薪。有媒体披露,集团在疫情后取消了销售工资提成部分,新入职的销售一个月工资仅2000-3000元。

  鞋服行业资深品牌管理专家程伟雄曾在采访中指出,佐丹奴的港式管理思维,难以驾驭急速变化和庞大的中国内地市场。

  “港式管理思维”是佐丹奴业绩下滑的根源,表征之一,是更注重对成本的掌控力,忽视对市场需求、潮流走势的研究,导致品牌上新速度慢、设计与消费者偏好产生时间错位。曾有佐丹奴店员在接受采访时吐槽,自家品牌几乎不做广告和营销,“隔壁班尼路每年都有联名款”。

  2011年起,西班牙的ZARA、日本的优衣库、瑞典的H&M等海外品牌相继进入中国市场,2017年,MJstyle、Alexander Karl、UR等11个快时尚品牌已在中国内地拓店547家。如今,卡宾、海澜之家、森马服饰等偏传统的服饰品牌也占据了较大的市场份额。

  为在抢占消费者心智,品牌纷纷在供应链反馈速度上下功夫。通常情况下,传统服饰品牌从设计到上架的周期是6-12个月,快时尚品牌的周期是2个月内,比如ZARA的时间公式是“7天生产,40天下柜,30天上柜”。国产时尚品牌更快些,UR的补货周期(发现缺货-工厂生产-上架)为10天;SHEIN的每周上新数量是10000件。

  至于佐丹奴,如今仍在卖大众款POLO衫,即触及不到中高消费的男性群体,也撩不动年轻人的心。根据其店员表述,同一个款式会出六、七年。

  快时尚品牌如此高效的运作方式,仍陷入“或被Z世代抛弃”的泥泞,追求保守稳健发展、品牌老化的佐丹奴,也正逐渐在内地市场被边缘化。

  2022年周大福向佐丹奴提出收购邀约时,外界曾猜测,郑氏家族或想在取得50%的绝对控股权后,将佐丹奴卖掉。

  郑氏家族第一代掌门人郑裕彤曾表示,最初入股佐丹奴是为了取得长线收益。周大福提出的每股1.88港元价格,比佐丹奴停牌前的每股1.59港元高出了18.2%(邀约发出时,佐丹奴正处于停牌状态)。

  以高于市场预期的价格收购佐丹奴,却只为卖出一个未知数,对周大福来说颇有风险,且单纯的买进卖出行为无法为其带来价值增量。

  财报显示,佐丹奴最大的销售市场在东南亚地区和澳洲,2021年该区域整体营收10.44亿港元,占集团总营收的30.9%;在海湾阿拉伯国家的营收同比增长35.7%至5.25亿港元,占总营收的15.5%。截至2023年末,佐丹奴在东南亚地区拥有559家门店、在海湾阿拉伯国家拥有178家门店、在韩国拥有120家加盟店。

  佐丹奴仍在开拓海外版图。2023年6月,其斥资100万新加坡币,收购了一家负责运营佐丹奴当地业务的公司的全部股权。

  佐丹奴的海外生意逐渐做大,一部分原因是对比中国内地市场,海外市场需求量大且仍具上升空间。

  以海湾国家沙特为例,当地官方公布的数据显示,其在服装纺织领域的进口率呈现大幅增长,每年增幅超过15%。沙特媒体《ARAB NEWS》报道指出,中东地区的服装、纺织面料每年的需求量均超过114亿美元,其中沙特市场占35%。海外市场东风,带动佐丹奴等中国服饰品牌腾飞,沙特每年进口服装纺织品40亿美元,其中37%是中国产品。

  2019年,佐丹奴开始与HKTVmall等中国香港电商平台合作,建立在此行政区域的线.5%、7.3%。

  即便在线下零售失守的中国内地市场,佐丹奴的线年,来自中国内地和韩国市场的线%。

  周大福早已在尝到流量甜头后,表露拓展线好物节”合作,取得线万、店铺新增会员环比上涨超600%的成绩。周大福线%来自抖音商城引流。

  同时,中国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的数据显示,截至2020年末,全国珠宝零售门店数量约为8.1万家,经测算全国珠宝零售门店天花板约为12万家,意味线下零售市场即将饱和。

  一部分品牌选择竖向发展、瞄准下沉市场。截至2022年末,周大生珠宝分布在三四线%。

  另一部分品牌选择走收缩战略,以此节省在存量市场下门店过于密集带来的非必要成本。截至2022年末,中国黄金净减少85家门店。

  周大福也是降速的一员。郑志雯曾表示,集团计划在截至2024年3月的财年里,在中国内地市场新开600-800家店,低于过去一年1500多家的开店数。

  于周大福而言,在今天的线下零售背景下,海外及线上业务,均是必要存在且具备发展潜力的增长曲线。

  2018年,周大福在内地市场推行新城镇,又于2019年推出“省代”政策,迅速抢占了下沉市场。截至2023年9月末,周大福在内地市场拥有7699家珠宝门店,其中42.1%位于二线%位于三线及以下城市。

  在融入内地市场方面,周大福选择小红书为营销平台之一。小红书用户具备悦己消费和颜值消费倾向强烈、消费力较强、喜欢分享种草内容等特点,与黄金珠宝饰品的目标受众相契合。

  同时,世界黄金协会调研显示,2020年,珠宝的自戴需求已成为最大需求、占比32.1%,其次才是婚嫁需求、占比28.1%。伴随消费诉求变化,周大福推出传承系列,以及融合故宫、敦煌等元素的多个子系列。

  截至2024年3月末,小红书上的周大福相关笔记量超212万篇、传承系列相关笔记超11万篇。从变现后的销量来看,周大福已通过颜值和文化国潮标签抢占内地年轻人的心智,2021-2024财年,传承系列在周大福黄金饰品营收中的比重稳定在40%左右。

  刘国权在位时曾表示,佐丹奴未来和新世界发展、周大福均可能拥有更多合作机会,“例如一起在内地租铺,争取更优惠条件”。

  此前,佐丹奴等港资服饰品牌的门店选址,缺乏聚合消费群体。比如佐丹奴、班尼路、堡狮龙等,近年更多出现在二级商圈或超商内。

  新世界发展有限公司主要做地产业务,与周大福珠宝并称“周大福集团的两大商业板块”。在周大福的跑马圈地时期,其出了不少力。截至2021年,新世界发展已在内地市场投资超过5000亿元。

  新世界发展的业务模式包含百货零售、产城融合。前者拥有核心商圈大型购物中心,如L11集团、新世界百货等,均已获取稳定的客流量;后者将零售、酒店、教育、科技等生态圈带到不同社区的城市。

  周大福强势“接管”佐丹奴,首先自然是作为大股东,不满意佐丹奴的业绩,但最重要的,还是对佐丹奴现有的海外、线上优势感兴趣,两者也能互补短板。

  参考资料:界面新闻《周大福第三代要对佐丹奴“做大改动”,先把在位30年的CEO赶下台》华夏时报《2023年营收利润双涨背后:关闭亏损门店来降低经营成本,“中年”佐丹奴如何重返青春?》时代财经《香港珠宝大亨抄底佐丹奴,曾是一代人的潮流,如今疯狂撤店》新医100人《佐丹奴利润上涨,但它在内地市场依然说不清自己是谁》蓝鲸财经《周大福下沉,不能只靠小红书》钛媒体《经历了高、中、低端的轮番尝试,佐丹奴依然没有找到破局的办法》